1975年11月11日毛泽东与基辛格谈话的前前后后——读《毛泽东年谱》札记之八
发布日期:2021-02-25
《毛泽东年谱》记载了自一九七三年十一月二十一日至十二月初这一段日子,中共中央政治局根据毛泽东十一月十七日的谈话,连续开会批评周恩来和叶剑英,毛泽东十七日的谈话,是根据不可靠的汇报误认为周恩来在十一月中旬同基辛格会谈时讲错了话。(按:尽管毛泽东那两次谈话的前提是不可靠的汇报,但十一月十七日毛泽东谈话的精神还是好的,尽管几十年过去了,国际形势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中美关系也有很大的变化,那次谈话仍是我们外交工作需要时刻注意的问题。而且那次谈话纯粹是工作上的方针路线问题,对个人无论是对总理还是叶帅都没有任何恶意。后来,年谱称政治局会议上,江青、姚文元对周恩来、叶剑英进行围攻,斥责这次会谈是“丧权辱国”、“投降主义”,还提出这是“第十一次路线斗争”,污蔑周恩来是“错误路线的头子”,是“迫不及待地要代替毛泽东”。之后,江青将要求增补她本人及姚文元为政治局常委的意见报告毛泽东。对此,毛泽东表示“增补常委,不要”。十二月九日晚上,毛泽东在中南海游泳池住处先后同周恩来、王洪文等谈话,毛泽东说:这次会很好,就是有人讲错了两句话,一个是讲“第十一次路线斗争”,不应该那么讲,实际上也不是;一个是讲总理迫不及待,总理不是“迫不及待”,她自己才是迫不及待。毛泽东只批评了江青一个人,没有涉及其他人。江青在这次会议上的发言,便有“乱战一气”的表演,所以毛主席出面纠正她的讲话。江青不懂得什么事都要有一个分寸,她就不如叶剑英在会上表现得聪明而得体,叶剑英由此赢得毛主席的信任,江青反而受了一肚子闷气。十一月二十一日,毛泽东批示下发署名“一个普通共产党员”的来信,这封来信批评了江青在文艺工作上的问题,意见有八条之多,基本还在理,毛主席批示:“印发政治局各同志。有些意见是好的,要容许批评。”这件事似乎有点蹊跷,怎么在这样的关键时刻,有这么一封来信,能送到毛主席那儿,反将了江青一军。从这件事的处理上,既可以见到毛主席之宽容大度,不包庇自己的夫人,也可以见到江青哪儿是他人之对手,吃了一鼻子灰,也说不出什么来。可惜的是江青没有借此机会,好好调整文艺政策并收敛自己的锋芒,没有设法改善与老同志之间的关系,没有改善自己的形象,仍然一意孤行。故后来之败,也是难以避免之事,毛主席去世后,他们对江青怎么看待呢?怎么不除之而后快呢?哪里还会顾及到她毕竟是毛主席的遗孀呢?从这一点看,做什么事都要留一点进退的余地,毛泽东在那几年,一次又一次批评江青,是为他身后给江青留有余地,由此可见毛主席对江青还是有感情的,但江青不懂,仍然任性而为,最后从她个人来讲,也只能自作自受了。
从年谱这一段记载看,这个问题应该是已经翻过去了,毛泽东与基辛格的谈话是在十一月十二日,在此之前,十一月十日,晚九点半,周恩来、叶剑英等同基辛格会谈,十点半,毛泽东在中南海游泳池住处听取周恩来等汇报会谈情况。十一月十一日,晚上,在中南海游泳池住处听取周恩来本日下午同基辛格会谈情况的汇报。《毛泽东传》有一段记载讲到:“基辛格离京前,周恩来同他进行了最后一次会谈。关于战争问题,周恩来直言不讳地告诉美方:对中国来说,不能不设想最坏的一种情况,作最坏情况的准备,即在一个时期内孤军奋斗,这是我们一个基本的作战思想;即使包括美方在内的几个方面同时向我们进攻,我们也准备了。”针对美方提出的需要继续商议的有关双方合作的几个具体建议,周恩来没有给予肯定的回答,只是说:“我们还要考虑。”“要报告毛主席,一切由毛主席决定。”(周恩来同基辛格第三次单独会谈记录是1973年11月14日)这应该是公报发表后当天的事,要说不足之处,那就是没有如毛主席那样当场把他的球踢回去,仅此而已,事后毛泽东还做了周恩来的思想工作。《毛泽东传》记载,十二月九日,毛泽东会见尼泊尔国王比兰德拉和王后艾什娲尔尼,在会见记录上有这样的记述:毛泽东同周恩来“长时间热烈握手”,并且说:“总理啊!”毛泽东指着在座的曾向他们汇报情况有关的几个人说:“现在的小将不好惹呢。”“把他们提起来,整了你自己,也整了我。”毛泽东好像有意趁会见外宾的机会,表示对周恩来仍是信任和支持的。“以后,政治局对周恩来的批评就停止了。”这次批评会我没有看到过记录的原文,从各种传闻中,我印象深的叶剑英的检讨居然也用了《红楼梦》的典故,“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也用的很妙,可见读《红楼梦》妙用无穷,写检讨也能帮忙,与毛主席讲话呼应得好,不仅没有事,反而更加重用,可见在那时读《红楼梦》,会用其中典故的好处多着呢!现在就缺少这一份文化艺术的修养和幽默了。还有邓小平是最后一个发言,批周的调子也很高,受到毛泽东的欣赏,说他还是会讲的,由此取得毛泽东的信任。据《毛泽东年谱》记载,在那年的十二月十二日,晚七点到八点,在中南海住处同周恩来、王洪文讲话。八点半,主持召开中央政治局会议并讲话,毛泽东说:“我和剑英同志请邓小平同志参加军委,当委员,是不是当政治局委员,以后开二中全会追认。你(指邓小平)呢,我是喜欢你这个人的,咱们中间也有矛盾,就是一个指头有矛盾。你(指叶剑英)以后胆子大一点吧。政治局要议政,军委要议军,不仅要议军,还要议政。军委不议军,政治局不议政,以后改了吧。你们不改,我就开会,到这里来。我毫无办法,我无非是开个会,跟你们吹一吹,当面讲,在政治局。”以下的讲话转入军队问题了,也就是八大军区司令员换防的问题,这留下待以后有机会再说。
一九七五年十月二十一日,毛泽东之再一次会见基辛格,据《毛泽东年谱》记载:“晚上,在中南海游泳池住处会见美国国务卿基辛格,邓小平、乔冠华、黄镇在座。基辛格说:我们同人民共和国的关系赋予极大的重要意义。毛泽东说:意义有一点,不大。基辛格说:我们有一些共同的对手。毛泽东说:对,你们(指基辛格和邓小平)吵了一架。基辛格说:只是在为了达到共同的目标应采取什么手段上吵了一点。毛泽东说:你昨天说美国无求于中国,中国也无求于美国。我看部分是对的,部分是不对的,小的是台湾,大的是世界,如果双方都无所求,你们为什么要来北京,我们为什么接待你们和总统?基辛格说:你们对世界问题的概念是我们打交道的国家中最清楚的,而且大部分意见是我们都同意。苏联对我们是极大地危险,但并不在我们优先考虑的问题中占第一位。毛泽东说:不对,超级大国只有两个,我们是最后,美国、苏联、欧洲、日本,我们是第五。你们就是踏着我们的肩膀跑莫斯科,现在这个肩膀没有用了。基辛格说:我们不是想利用中国跑莫斯科,因为这种做法会是自杀性的。毛泽东说:已经跑过了!当基辛格说美国准备曾试图表示在军事问题上提供帮助时,毛泽东说:军事方面,我们现在不谈,等打起来再说。这个皮球,不让他开口,就挡了回去,又不把话说绝,这才是高超的政治艺术和坚定的政治立场。关于世界形势,基辛格说:我重读了两年前主席与我的谈话,从中我读到了主席对世界形势极深刻的分析,我们十分重视。毛泽东说:有些估计还要看。现在欧洲太软,太散,害怕苏联。西德和东德统一起来,就像(举拳头)这样,我们赞成统一。现在德国统一没有危险,在这个问题上,我们一致。日本自己要搞霸权主义。基辛格说:日本称霸的潜力是存在的。毛泽东说:你太忙,不忙看来也不行啊。风雨欲来燕子忙,现在世界不太平,风雨要来,所以燕子就忙了。推迟可以,但要阻止风雨难。谈话中,毛泽东还说:第一,问候福特总统先生。第二,问候尼克松先生。基辛格说:这两件事我都将十分愉快地去做。”从这份谈话记录看,这次与基辛格谈判的是邓小平,不是周恩来,周病重了,在医院里。邓小平与基辛格会谈时两人是吵架的,而这次毛与基辛格的谈话,也是针锋相对。基辛格想讲两国军事关系,毛泽东挡住了,现在我们没有战争,谈这个问题没有意义,等打起来再说,把皮球踢了回去。接下来说东西德统一的问题,这对美国在当时来看还是一个矛盾,弄不好会立即激化美苏之间的矛盾,那就是把祸水引向西边。接下来说日本有霸权主义倾向,这个预言后来完全得到印证。日本是美国的占领国,现在美国把它作为同盟国,重新扶植军国主义,这对美国来说拿不住中国,只能扶植日本来与中国抗衡。毛泽东把基辛格比作燕子,那是战争的象征。这比二年前说得更加明确,那时还是一个问题,是燕子还是鸽子,还是一个问号,现在明确了,是燕子,不是鸽子。中国一句老话,燕子低飞,天要下雨。从一九七三年和一九七五年毛泽东与基辛格的三次对话,可以知道毛主席对基辛格既坦率又真诚,在什么问题上我们可以一致,在什么问题上我们有分歧,在什么事情上你们有阴谋,你们踢过来皮球,作为守门员,毫不客气地当场踢回去,一切都是明明白白,丝毫含糊不得,这样对人民有利,只有光明磊落,不图小利,才能使他们对我们无所措手足,也明明白白告诉对方,无非是火来水挡,刀来枪挡而已,这就是大国的外交风格。要善于透过现象看本质,不为基辛格表面上几句奉承的话所迷惑,唯其如此,才能少吃亏。当然,我也理解基辛格,那时他是美国的国务卿,相当于中国的外交部长,他来中国的这几次讲话是职务行为,是他所扮演的那个角色的需要。从为人讲,他的本质属性并没有根本的变化,这在他那本《世界秩序》一书中表现得很明白,但也得承认他与中国人民还是有一点友好的感情。现在他作为两国人民之间的信使,传递一点信息,在双方头脑比较热的时候从中泼一点冷水,降降温,尽管不能从根本上改变矛盾的性质,还是有益于和平的。即使如此,双方立场还是不同的,仍然要抱着分析的态度。从毛泽东与基辛格在一九七三年二次对话,一九七五年一次对话,美国的智库都懂得,在中国最难对付的是毛泽东,不是其他人,要颠覆中国的现行秩序,必须颠覆毛泽东在中国人心目中的地位,要收买能出卖灵魂的人。第一个被收买的是李志绥,他用造谣中伤的办法,在生活上抹黑毛泽东形象,其实稍有常识的人,就知道他在书中所言之荒诞了,而且此书是美国有关方面做了修改和纹饰,纯属造谣污蔑。还有一个便是辛子陵,仅凭这些还不够,又造谣什么邓颖超的日记,分明是伪造的东西来攻击毛泽东。他们攻击和抹黑毛泽东的手段,可谓无所不用其极,国内的知识分子往往亦为之迷惑,分不清是非和黑白。在我心目中,对毛泽东的态度是一个分水岭,也正因为如此,如何评价毛泽东在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历史地位,关系到今后国家的命运和前途问题。在这个问题上,没有丝毫可以含糊的地方。我不是说毛没有不足之处,这是两回事,人无完人嘛。但在大是大非上,则容不得一点含糊,历史会证明这一点。这是试金石,真金不怕火炼。
毛泽东在一九七三年十一月十七日的讲话中,便说过“乱战一气,也不行”。总之要有理有利有节,毛泽东都用婉转的隐喻来说明问题,这便是他的讲话技巧,用《红楼梦》中那些经典性的语言,来巧妙地说明那时世界形势的大局,也反映了毛主席语言艺术的高超。至于所谓批周的问题,也只是为了拨正我们外交工作的方向,错在外交部一部分工作人员,周恩来主动承担了责任。至于那个所谓老实人,《论语·先进》:子曰:“论笃是与,君子者乎?色庄者乎?”译成语体:“被称为忠厚老实,问题是真君子呢?还是装出来的?”历史已给他回答了事物内在的因果关系,其结果只能是死活两头都不讨好。至于有一些事,毛泽东在一九七二年五月十二日,年谱记载:“汪东兴传达毛泽东关于老干部出来工作的指示。指示说:有些问题是逼供信搞出来的,我早就说过不能搞这个东西,逼供信在中央苏区搞过,在延安也发生过。逼供信搞出来的不可信,不能算。我们一些干部的看法不对,有的是形而上学,把干部一时的错误说成是一贯的错误,这样不能正确地认识一个干部。”这个话还是有道理的,文革中有这种倾向,文革后,恐怕也不能说没有这种倾向吧,谁也打不了这个包票。否则的话,我们现在还有必要搞司法制度的改革吗?还有必要平反那么多冤案吗?
一九七三年的五月廿五日晚,毛主席在中南海游泳池住处主持召开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并讲话,谈到批林整风时,毛泽东曾说:“人要能上能下,我们的人就只能上不能下。我是多次又上又下,正因为这样子,所以有时候就能够得到机会读书。即使不是自己犯了错误而是被错怪了的,那也要安心读书,得机会嘛。”这个话很有道理,能上能下,对一个人来说上是一个考验,下也是考验。上时心情要稳重一些,要谨慎,如果忘乎所以,得意忘形,那栽跟斗也只是时间问题了。下也不应背包袱,即使受到委屈,也要乐观,不要患得患失,否则的话,自己心态也坏了,说不定健康也垮了,要懂得这可是读书的好机会。任何人都有暂时不被人理解的时候,即使如孔子也会遇到这种情况,《论语·宪问》有那么一段话:“子曰‘莫我知也夫!’子贡曰:‘何为其莫知子也?’”子贡问的是不被人理解时,该怎么办。孔子的回答是:“不怨天,不尤人,下学而上达,知我者其天乎!”这里的下学,那就是研究当时的人事关系,上达便是知其然和所以然。弄清究竟是怎么回事就行了。知我者其天,是指最终人民会理解你的。我是不喜欢那些整天向共产党诉苦的人,对那些人诉的所谓“苦”,我打心底里抱着怀疑态度,至少这样的人经不起考验,担不了重任,或者心术不正。这样的人如果后半辈子真苦了,靠别人对你的同情来生活,那又算什么东西呢!在能上能下这个问题上,说到底,还是孟子说过的,大丈夫要“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关键还是一个如何为人的问题,对自己要严格一些,对人要宽厚一些,对敌人则要“威武不能屈”。当然,对人也要作分析,对同志和朋友当然要宽恕,以仁义相待,对另一类“人”的宽恕可是对人民的残忍。鲁迅被毛主席称为圣人,他去世前,有人根据基督教的精神,问他是不是宽恕过去那些论敌,鲁迅的答案是一个也不宽恕。有时候己所不欲就是要施之于人,那是因人因时因事而异的,为人不能做毫无原则的乡愿,连孔子都骂乡愿是“德之贼”也,可见孔子讲宽恕还是有原则的,不是无原则的滥好人。
老牌大国和崛起中的大国之间有着潜在的紧张因素,这一点历来如此,崛起中的大国不可避免地会涉足之前被老牌大国视为禁脔的某些领域。基辛格在《世界秩序》一书中讲到:“哈佛大学的一项研究表明,历史上153个新兴大国和原有大国互动的例子中,有10个导致了战争。因此中美双方许多重要的战略思想家根据行为模式和历史经验都预言,中美两国必有一战,这并不令人意外。”他还说“一些举足轻重的智库把中国比作冷战时期的苏联”,所以他认为:“中国拒绝承认自由民主的传播会有助于国际秩序,不认为国际社会有义务传播民主,特别是采取国际行动实现人权。”还说:“鉴于美国的历史和美国人民的信念,它绝不可能放弃这些原则。”那么在这个问题上,中国的态度是什么呢?基辛格在书中说:“在中国方面,邓小平的话道出了占主导地位的精英阶层关于这个问题的观点,他说:‘真正说起来,国权比人权重要得多。贫弱国家、第三世界国家的国权经常被他们侵犯。他们(七国集团)那一套人权、自由、民主,是维护富国的利益,维护霸权主义者、强权主义者利益的。’”双方的分歧就在这里,我们要维护国权,才能维护好本国人民的人权,他们是借着维护人权的借口,颠覆我们的国家。前几年他们通过茉莉花革命在北非和中东伸张他们所谓的人权,利比亚就一直处于乱局,大批难民跨过地中海涌向欧盟,损人者最终还是害己。阿富汗战争、伊拉克战争,他们伸张“人权”的结果,他们自己也摆脱不了那里乱局的拖累。美国在阿富汗要撤军也很难,在伊拉克撤了军,还得再增兵,狂轰滥炸也难以阻挡伊斯兰国的崛起。他们那个普世价值和人权主张,在北非、中东变成毒药了,看看叙利亚,越来越乱了,始作俑者还不就是美国那个霸权主义,奥巴马是骑虎难下啊!中国能照他们那套人权主张行事吗?那样的话还不是找死嘛。邓小平说过,若是中国乱了,几亿难民跑哪里去啊?你们美国容纳得了吗?他们既然把现在的中国视为冷战时期的苏联,渴望中国也能出一批戈尔巴乔夫那样的人物,这行吗?在中国,戈尔巴乔夫那样的人物露不了头,做不了主,所以美国不高兴,傅莹在文章中也点明了这个问题。过去欧美颠覆苏联的手法,有一篇《从苏联解体看新自由主义对社会主义改革的危害性》的文章,里面说得很清楚,过去美国那套做法,很难在中国生效了。至于美国在东亚的另一手,是美国战略重心东移,扶植日本安倍政府来复兴日本的军国主义,还不都是冲着中国而来,安倍公开对媒体讲,他的许多主张都是冲着以中国为假想敌而来的,东海问题,南海问题,还不都有美国霸权主义的背景嘛。中国对这个问题的态度,王毅外长最近的讲话也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如果撇开意识形态上的分歧,在东亚地区实际上实际上存在一个均势平衡的问题,基辛格说:“中国、韩国、日本、美国之间存在类似均势平衡,俄罗斯、越南算是处于边缘的参预者。”其实还有菲律宾阿基诺那样的跳蚤,这几天阴雨绵绵,我家里潮湿,所以跳蚤很活跃,实在闹人得很。如果冷静地分析,美国在东亚的政策,说的与做的可谓完全自相矛盾,一方面在行动上加快与以中国为假想敌的日本安倍政府结成军事同盟,一方面又声称与中国保持战略伙伴的关系。中美两国之间的新型大国关系,只能在政治、经济、文化上通过对话,尽量增加共识,这就是今年6月22日到24日在华盛顿举行的第七轮中美战略与经济对话及第六轮中美人文交流上,双方对话产生的具体成果的清单。然而在东海及南海问题,以及人民币汇率问题上,还是各持己见。会谈以后,不一致的地方又突现出来。至于在军事方面的交流,关键是管控好误判,避免不必要的擦枪走火事件。在中美之间如何保持一个均衡关系,从哲学上讲,平衡是相对的,不平衡是绝对的,平衡只能从不平衡中寻求相对的平衡。基辛格这一论述,我表示赞同,即双方“必须运用精明睿智的政治技巧来找到两者之间的平衡。假如这一平衡无法实现,迟早会酿成大祸”。我想还是借用孔子《论语·子路》的一句话“君子和而不同”比较好,不同在哪里,两个国家的人口数量、地理环境等基本国情不同,两国的历史不同,社会制度也不相同,一个是社会主义,一个是资本主义,这是基本方面的区别。为什么要和呢?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以来,两个国家的相互关系都有很大的变化,在经济全球化的趋势下,经济领域几乎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美国有那么多投资在中国,中国制造的各类产品,供美国民众消费,人口往来那么密切。就美国而言,在美俄僵局无解的情况下,怎么能有余力在美中之间发动战争呢,那样只会搞成两败俱伤、鱼死网破的结局。这是我们处理中美两国关系和一切国际问题所面临的大局,所以两国相处,只能在承认双方不同的基础上,在某些问题上寻求妥协,在不损害自身利益基础上互相容纳,在一定程度上承认对方的利益和权利。如果一定要把一方的意图强加于另一方,那样做的话,势必是 “小人同而不和”了,既然不和,也就谈不上同的问题了。
最近一周的股市本质上是一项政治市,这一周的急转变化在表面上是市场行为,其背后是双方在政治上的较量。股市在上半周的暴跌是外资推动的,高盛做报告唱空,摩根大通带头做空,一天盈利三亿。做空渠道是新加坡、香港及上海的股市,是外资在翻江倒海。为什么?因为下半周是习近平赶赴出席金砖国家会议和上合组织会议,这次双峰会议之议题之一便是推动金砖国家金融合作,设置金砖国家新开发银行。上海合作组织首脑会议便涉及到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那么这场股灾便涉及相关国家对中国金融稳定的忧虑了,这个在会议的财长及专家的议论中已经涉及了,在此关口稳定股市便成为国内一项政治任务了,所以才有李克强总理亲自来抓,全面调动国内各个机构,从证监会、银监会、保监会、中央人民银行到财政部,甚至有公安部副部长来查恶意抛售。国营的大型上市公司迅速回购自己的股票,八、九、十日这三天股市迅速翻转。唯有如此习近平才能在双峰会上挺住腰背说话,才能规划世界金融市场的新格局。外资一看中国如此出手,便出现了如索罗斯这样的人物也转向唱多了。因为他们手中筹码有限,做空也已到顶了。这一场股灾背后还不就是一场严酷的政治斗争嘛。经济与政治二者密不可分,从这一场股票市场的闹剧说明还是社会主义好。新古典自由主义关于市场经济的理论本质上是为霸权主义维护自己统治的工具。这次股市闹剧今后还会反复上演多次,要懂得他们做多是为做空做准备的,目的是颠覆我们的金融秩序,借此颠覆中国的社会主义经济,维持其霸权主义地位。